第十一章胆小鬼和英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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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共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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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心教的故事就此结束了。要给它一段总结的话,大概也只能说是个有头有尾的故事了吧。人族,真是一个奇怪的种族。伤痕深到骨子里的痛苦,会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。曾留下过的伤口,会莫名其妙的忘记。

这故事无疑是雷索留下的,他以第三者的方式看待悲剧的方式让人很不舒服。他想要表达的仅仅只是对善良的追求吗?如果真的只是最后一段话表达的意思的话,那他可真是太肤浅了。

真正的善良可是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的。至少,我是这样认为的。善良这个字眼总是伴随着美丽而又甜蜜的形容点缀在施善者的身上。而往往善良的背面会被粉刷上各种各样的恶意字眼。

愚蠢.....多事......几乎是所有秉持‘善良’这一优良品质者都患有的病症,也是最后发作让他们死的尸骨无存的罪魁祸首。

在我看来,席摩尼可能不会被人歌颂为英雄。但他曾经带来的影响拯救了人族的未来。因为他,避免了教会的腐化。因为他,帝国除掉了未来最大的毒瘤。这无疑很伟大,至于雷索说的‘卑鄙’,我也深有同感。

但是!雷索道出真相的同时仍要守住教派的精神,并不不是来自于他口中的善良,以及对守护。

那是一颗死掉的心灵。所以砰砰跳动的心脏才会安静下来,不论是哭泣也好还是埋葬也好。他都不在颤抖,静静地面对席摩尼死亡的事实。然后,那双眼睛的神采褪去,仿佛亡灵一般的把临终前最后夙愿完成。

他才肯波澜不起的带着自己和小县城的所有牺牲品,一同向着最漆黑的深渊纵身跃去。

他,雷索才是最大的胆小鬼。童年被抛弃的痛苦让他失去了那个虚影似的‘家’。被收养后,因为自己的懦弱他一直在逃避第二个家的破灭。老祭司席摩尼用真诚和善良感化他后,他已经无法再接受第三个家的消失了。

对他来说,重要的家人不在了。他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,他最终实现的不是自己的愿望。但是他的愿望却是‘实现席摩尼的愿望’。

那具行尸走肉成功的把那只差一笔的圆圈成功勾勒上。最后一定是带着满足的笑容,与席摩尼一样成为不被历史记载的英雄。

不被人记住的话,就没有任何意义。不能流芳百世,至少也要遗臭万年。不论如何,这是一个生命存在的价值。

至少......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
作为后人,我已经不愿再对这段历史做出任何评价了。就连身为人族的法妮都不知道,还是让它随着人们淡忘去吧。

也算是我顺应了他们的期待......

“你说是吧......法妮.......”我长叹一口气,终于能从漫长的故事中解脱出来了。

哈呼......哈呼.......哈呼......

微弱的呼吸声自法妮身上传出。她稚嫩的脸庞靠在我的胸口,轻轻的呼吸吹过来,温热中带着安详。

想起她曾说过我能为他带来安全感。她果然没有欺骗我呢。

看着她入睡,仿佛落入了被微光笼罩的深海中。而她是安睡在大贝壳中的美丽少女,我是她的贝壳,拥护着她娇小的身躯,直到她醒来.......

虽然我很想这么做。可故事中提到的深处的洞穴像猫抓一样挠的我心痒痒。我反复思虑后,把法妮放在那边软玉做的床上。

“爷爷......”我的手即将脱离法妮,法妮好似梦到了什么抓住我的食指。

我又一次挣扎了,那故事对我的影响力很大。想不出哪里,让我的心总有一阵悸动。我推开她的留恋,用我粗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。

我重新坐在桌子前,盯着那团火焰。蜡烛的汗水快要流尽了,可它仍是挡不住火焰的激动。火光似乎比开始更加亮了。

是幻觉吗?

是火光在即将燃尽的物体上试图奋力一搏吧。用更刺眼的光芒,更炙热的温度在寂静中展现存在感。

我端起蜡烛,从桌子下拿出一根新的蜡烛。旧的蜡烛用最后的火焰传承给新的蜡烛,然后再它彻底燃尽之前,新的蜡烛立在它的身旁,不管它再怎么努力,在新的火焰面前。

它总是即将被人遗忘在那一瞬间的曾经......

有了新的光源支持。我忙活起手中的活.......

在昏沉中,我所在的世界仿佛没有时间这个概念。不知不觉,卧在软玉床上的少女发出细小的动静。

“爷爷.....你在干什么?”

我看向少女,她朦胧眼睛对我手中的东西茫然一顾。

“您手里的石头是什么?”她揉着眼睛,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细弱的腰肢随着上衣和裤子拉开的距离暴露在空气中。

“这是给你做杯子床单的材料。”我低头看了看手中一针针缝上灰色柔软物。

她带着许些惊愕靠过来,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戳了戳灰色材料。“看起像块石头,竟然这么神奇!”

“是啊。我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呢。如果有更多这种东西的话.......”我想拿它做什么,在话语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忘记了我要表达的事情。“只要你喜欢,我就会试着找找有没有更多。”最后,我以这样的话结尾。能够肯定的是,我那一刻肯定想到了什么。

“嗯!爷爷最好了!”法妮一把抱住我的脖子,我感到无尽满足。

“哎呀!”她大叫一声。“我听故事的时候好像睡着了!最后结局怎么了?”

她才意识到这件事。我轻松一笑,想了想说,“结局小脏孩找到了他想要的善良,但是也被善良所欺骗。最终杀死了自己。”

“是吗......他一定是个英雄吧?”

“不。他不是个英雄。是个胆小鬼。”

“胆小鬼?”法妮瞪了瞪眼。

“对。是个不值得被人记住的胆小鬼。”

原来是这样啊......她失望的垂下眼帘。我放下手中的针线和石头,站起来拍了拍手掌。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拍了一下她的背,把她的思绪一掌打飞。

“好了。没有必要为这种不值一提的故事有什么想法。”我看了一眼燃烧到一半的蜡烛,“现在时间正好,跟我去看日出吧。”

“真的有日出吗?”她激动的眸子闪动了一下。

“当然有!”我拍着胸脯保证。

然后。对日出怀有期待的大手拉着小手,消失在洞口.......

未完待续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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