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6章 我不喜欢花生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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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2年11月2日。印度,阿萨姆。

一架飞机落在飞机场上。在训练军队的史迪威亲自到飞机场迎接。

飞机上下来的是小路,随行的还有他的机要秘书,薛芮。另外就是十几个随从,几个是参谋,几个是卫士。

这里很热,一下子就是夏天了。几个人穿着昆明的秋装,一下飞机,汗如雨下。

除了小路,其他几个人,包括薛芮,脑子里都回响着一段对话:

“我们为什么在如此重要的时间来印度?现在东北小规模战役不断,我们已经到了西南,还要去台湾。为什么?”

“请大家记住,我们这一次行程有战略意义。我们的目的是:促进缅甸,印度,印支半岛抗日进程,促进台湾抗日进程。我们要在这里给日本人好看,要吸引更多的日军。这样,日本人就没有能力在东北增兵了。至少,我们要让日本在东北增兵幅度减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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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路这一次直接从延安去了昆明,在昆明把一批学生老师送上去东北的路后,急忙飞到了印度。

西南联大原子物理和理论物理专业的毕业生,有一大半都被送去东北了。

小路去各个大学和学生老师互动很好。除了给学生勤工俭学的机会,辅贤公司成立了一个信用合作社,专门给各地的大学生发放助学贷款。学生毕业,面临还款的压力,辅贤公司给他们建议,帮助他们找工作,让几乎所有的接受贷款的学生都去了东北。

整个西南的经济几乎都掌握在辅贤公司手里。所有的偏远农村都在实行社会改革,这种不声不响的改革,因为辅贤和各地上层的合作得到了默许。西南局,特别是长期在重庆的周公为此也付出了很大的心血。

史迪威见了飞机上下来的小路,道:“路中将,几个月不见了。欢迎你答应我的要求,在东北很紧张的情况下还来缅甸印度战场。”

小路道:“你约我来,我一定来,必须来。约瑟夫,您也晋升中将了。恭喜你。这一段在印度训练军队顺利吗?”

史迪威道:“训练部队,当然比打仗容易。不过,训练中国军队是很难的。”

小路道:"只要把军饷直接交给士兵,士兵是很容易训练好的。我必须说,你们的做法是对的。问题的关键是军官。他们的军官和我们的不一样。我们的军官要求官兵一致。他们不行,英国人不行,印度人不行,你们美国军队也做不到。"

史迪威道:“你们的做法很好,但是不能长久。”他不仅仅嘴上不服,心里也不服,他不认为这是容易做的事情。

小路道:"这个我承认。不过抗日时期,我们的人民教育水平不高,这是最有效的方法。今天我们不争论这个。这一次,我来见你,不会给你制造什么麻烦吧?我的意思是说,美国国会会不会找你麻烦?"

史迪威道:“我的麻烦够多了,多一个不多。”

小路道:"亚历山大走了,新英军司令听您指挥吗?"

哈罗德.鲁珀特.莱奥弗里克.乔治.亚历山大伯爵,

在l940年5月开始的敦刻尔克人撤退中升任第1军军长,组织英军安全撤回英国,以沉着冷静著称。1940.7.13,陆军中将。1942年3月5日-1942年8月6日任驻缅甸英军司令。1944.6.4,陆军元帅。

史迪威道:“英国人毕竟比你们的中国军队好一些。”他听了这句话心里一惊,怎么这个远在满洲的中国将军知道英国军队不听我指挥的事?难道他们在我们中间有间谍?

小路道:"英国人不能打仗,整天里怕别人来抢殖民地。没落帝国的心态。从这一点来看,远远不如我们中国军队。"

史迪威道:“路中将,要不然,我向老蒋建议,请你来指挥中国驻印度军队。你有兴趣吗?”

小路道:"你可不要提这个这个建议。我的战场在敌后。也就是说,哪里被日本人占领了,我就去哪里。老蒋不喜欢我,我除了这个空头军衔是他任命的,他什么都没给我。他现在都不好意思给我下命令。你要是建议我出任这个司令,他会跟你的上司说,史迪威这个家伙有赤化倾向,把这个家伙调回美国去!"

老蒋不喜欢史迪威,史迪威不喜欢老蒋。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,但是,外界不知道,他们之间的矛盾到达了很尖锐的程度。因为史迪威的缘故,美国人一度要刺杀老蒋。

史迪威道:“我知道他不喜欢你,就和不喜欢我一样。”

小路道:“不一样,不一样。他不喜欢你,但因为要获得美国的援助,表面上对你很客气。对我,他一点顾忌都没有。”

史迪威道:“他是需要你在北方打击日本人,为他在南方减轻压力。不是吗?”

小路道:“不不不。你要看他的真实想法。他目前采取了消极的态度。他觉得,我不投降就是贡献。他在等,等美国一点一点地取得胜利。他在保存力量,以便在战后消灭不听话的军阀,消灭我们。”

史迪威道:“作为一个美国人,我不明白,蒋处理军政大事居然可以绕开正常体制,策划于密室之中。”

小路道:“这是他的一贯作风。”

史迪威道:“这个伟大的独裁者,他让他的部队忍饥挨饿,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。他以为他是主的化身。实际上他是个顽固的小蠢驴。这不是我说的,一位中国官员说的。”

小路道:“有人这样说,我不奇怪。他只相信特务,相信嫡系部队,相信身边人。”

史迪威道:“蒋的特务无所不在,戴笠甚至在我史迪威的房子里安插间谍,蒋只相信身边的人、秘密警察、嫡系军队,以为凭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,永谋权力。”

小路道:“最近,他还在想赶你走吗?”

史迪威:“是的。上次我在重庆他闹翻了,是梅和她的姐姐埃拉调节的。我不得不说,她们的权势炙手可热,战争和政治仿佛只是她们的家庭事务。梅总是说,他很难把握,他得出结论时不太考虑证据。那一次,梅说昨天夜里她祈求了他丈夫。她做了‘一切努力,就差杀了他’。”

他说的梅是蒋夫人,埃拉则是蒋夫人的姐姐,宋霭龄。

小路道:“在延安,有一些人同情蒋,你们认为你们美国人自己当成克新殖民者,在对待老蒋的态度上,没有想中国利益。”

史迪威:“你怎么看?”

小路道:“我也觉得你们强调利益多了一些。不过我能理解。中国是个大而弱的国家,这一点请你们理解。”

史迪威:“只要花生米认真作战,而不是只想拿美国的援助,等美国打败日本人,那么我愿意考虑利益花生米的利益。”

小路道:“好了。不说这个了。我听说你们要暗杀花生米,用其他人取代他,有这事吗?”

史迪威:“日本人广播说我阴谋废黜老蒋,自己在中国当王。日本人聪明极了。仅此就可使老蒋产生疑团。”

小路道:“明白了。我建议你们不要这样干。如果中国在抗日的关键时刻出现内乱,日军就会很快取得胜利,你们在太平洋战场的压力就会急剧加大。”

史迪威道:“你们最近要向远东的日军发起进攻,帮助苏联吗?”

小路道:“是的。可能你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。我们计划现在就向日军发动游击战。在物资准备齐全后,我们会发动大规模作战。争取在一到三年里消灭日军。”

史迪威道:“你们能消灭日军吗?”

小路道:“能。因为日军已经犯错,战略错误。”

史迪威道:“你是指他们两线作战?”

小路道:“对。日军对战争存在错误的判断。现在,他们已经到了极限,再弱的力量,只要和日军拼命,就有战胜他们的把握。”

史迪威道:“我请你来,就是要你给大家讲一讲在敌后作战的经验。关于你们的对日战役,我们单独谈。”

小路道:“好的。我的教材都带来了,就是毛写的《论持久战》。我已经组织人翻译成英文了,英文的印刷了十几本,很珍贵的。”说着把一本英译本送给史迪威。

史迪威道:“汉语我可以阅读。不过你的英文本可以给我们的军官。关于持久战,游击战,我有个问题:你们真的喜欢这个战法吗?”

小路笑了,道:“要是有足够强大的工业和军队,我才不搞游击战。这是没办法的办法。这个战法有很多局限,但是在目前是最好的办法。最厉害的是,我们的领袖,他已经发展了理论,这就是人民战争。这是很可怕的理论,是绝大多数国家不可能学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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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路之所以来印度,他有个想法,就是提振缅甸的战果,把祸水南引,降低中国大西南的压力。日军在抗日战争后期几次想灭亡西南,打通越南到广东湖南的交通线,在中国造成巨大的压力。华南华中压力小了,东北华北压力也就小了。

因为很多人都担心,日本人集结一百万人来夺回东北。小路要做的,就是束缚日本人的手脚,不让他们随意调动军队。

日本人丢了东北,肯定不甘心。短期不进攻,那是军力不足。小路分析,日军有可能集结五十万以上的部队来夺回东北,早的话会发生在43年,晚的话会发生在45年。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,就必须加强中国其他各个战场的力度。

这时候,史迪威和小路这一队几辆吉普车进了军营。

房屋已安排好,大家住进去之后,薛芮立刻指挥参谋,把设备架设起来,工作立刻开始。几个警卫什么都不说,立刻到处查看地形,布设岗哨。

过了一个小时,史迪威来请小路去食堂吃饭,发现小路已经写了几份电报,参谋们正在发送。

见史迪威来请,小路留下几个人值班,其他人去食堂吃饭。

进了食堂,史迪威随随便便地盛了一份饭。小路的人也进去盛饭,然后小路就和参谋战士坐在一起吃饭,几个人和史迪威小路坐在一张桌子上,小路和史迪威一起说笑,参谋和战士也不断地插话,气氛十分随便。

史迪威见小路的士兵和小路一起吃饭,十分随便,一个警卫相中了小路碗里的一块肉,趁小路和史迪威谈话的机会,一筷子就夹走了。

美军食堂哪里有筷子?筷子是一个警卫自己用刀子削出来的。

小路也不生气,一边闲聊,一边把眼睛的余光扫向其他几个人的碗。众人贼的很,一起警惕,几筷子下去,先把肉吃完。

这不过是个小插曲,参谋战士,包括小路,不过十分钟就吃完了。

参谋战士立刻离开,换其他人来吃饭。不一会,第二波参谋战士也来了,大家还是坐在一起,随随便便。

史迪威看了,到:“路中将,你的士兵和军官和其他人的不一样。”

小路道:“怎么不一样?”

史迪威道:“你的士兵枪支时刻不离开自己,他们和你的关系很随便。他们都很强壮,很平等。”

小路道:“这就叫官兵一致。我们的部队,战士,下级军官经常和上级开玩笑。你们美军做的到吗?”

史迪威道:“我承认做不到。不过这影响军官的威信。”

小路道:“我的军队,军官的威信比任何军队都高。约瑟夫,我的部队能做到的,你想一想,你的部队能做到吗?我的部队,军饷,政府一分钱都不给。武器没有,都是抢夺来的。我的军官,不但打仗,还要治理地方搞经济,有的时候甚至要做临时法官。你的军官能做到吗?巴顿到了我这里,未必合格。真的,以后你见了巴顿,你不妨告诉他,就说我说的。我不是说巴顿不行,而是说,敌后作战,我们对军官的要求更高。巴顿可以打仗,但做不了市长。我的军官,不但能打仗,也能同时做市长。”

小路大言炎炎地说这些话,就是要打消史迪威的一些自大。好在小路已经把东北和外蒙光复了,否则史迪威未必能听他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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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,史迪威对老蒋不满,甚至和罗斯福密谋,想要杀掉老蒋,原因有几个,第一个是老蒋保留实力,不积极作战的的态度;第二个是国民党42年,43年,甚至44年几次华南会战的狼狈局面;第三是国民党政府的腐败低效率;最后是美国的殖民心态。这种殖民心态,美国有,苏联也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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